天寒水鸟自相依,十百为群戏落晖。
过尽行人都不起,忽闻冰响一齐飞。
秦观
这是一首很有意思的小诗。作者为诗命题曰《还自广陵》,但内容却与此几乎没有直接关系,最多不过说明本诗乃“还自广陵”的途中所写。
之所以说本诗很有意思,是因为本诗并未直接描写水鸟如何可爱,而是表现了群居水鸟的一个生活镜头及其趣味色彩。首句和次句比较平实,铺叙水鸟因天寒冰冻而相互依存、群居过冬的习性,同时也表现了一种嬉戏落晖的壮观景象。作者不说成千上万只水鸟,却说它们“十百为群”,是一种拟人化的手法,写出了水鸟们的理智化和秩序性,可谓神来之笔!第三、四两句,又分别表达了两层意义:第一层是写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,“过尽行人都不起”——一幅多么迷人的画面,人与鸟各不相扰,相安相谐,想来当时人们的环保意识还是很强的!第二层又写水鸟的敏捷性和行动上的整齐划一,不仅令人生出许多钦慕来。
读诗至此,心中忽然想到:这些水鸟尚能如此训练有素、统一行动,倒使我们这些自命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觉有些汗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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