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回临石岸,树老出墙根。
野水合诸涧,桃花成一村。
呼鸡过篱栅,行酒尽儿孙。
老矣吾将隐,前峰恰对门。
施闰章
这是一首泛舟出游之作,诗中既有朴素之景致,也有归隐之幽思。
题目中的“湖”,指江苏高淳县境内之高淳湖。诗人乘舟而行,“路回”水转便见一片石岸。诗人舍舟登岸,来到一处山家(山野人家)院落,看着那拔出墙根的老树,也让人心情怡悦。听到潺潺的流水声,寻声望去,只见许多山涧细流汇聚成一道“野水”转头再看,便见一片桃花簇拥着小小的山村,凡是稍有中国文化修养的人,一读到“桃花”“村”,就自然会想起那个令人向往的“桃花源”。诗人的心灵,想来此时也已云游其间了。
看过自然景物,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山野人家。“呼鸡过篱栅”,写山家喂鸡。如果与下一句对照看,这喂鸡的该是一位老妇人。她呼唤着她的鸡儿,那些四散游荡的鸡便飞过篱笆回到了她的身边。“行酒尽儿孙”写一位山野老头,他的儿孙正围着他行酒助兴呢!这山野景致的美丽,山野人家的淳朴,与诗人的仕途奔波形成了反差,诗人已厌恶了官场生活,他真的想归隐了。结句说,“老矣吾将隐,前峰恰对门”。“前峰”句用李白“相看两不厌,独坐敬亭山”意境,诗人也愿像李白那样与青山相对而坐。
此诗一派野趣,最后又以山峰为结,耐人品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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