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


黑塞

赫尔曼·黑塞(1877~1962)德语作家,诗人。原籍德国,1923年加入瑞士籍。

黑塞热爱自然,热爱生活,热爱祖国,用诗人特有的敏感气质和灵性捕捉形象,抒发感情,被称为“浪漫派的最后一位骑士”。黑塞的代表作有小说《克诺尔普》、《荒原狼》等,诗集有《诗集》,另有散文、论文集。1946年,由于黑塞在艺术上的贡献,由于他“富于灵感的作品具有道劲的气势和洞察力,为崇高的人道主义理想和高尚风格提供了一个范例”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。

谁要是想着将来,

就有生活的意义和目的,

就会使他辛勤努力,

却不让他休息。

至高无尚的是:

在永恒的“现在”中生存。

可是这种恩惠

只赐给孩子和神。

“过去”,对于我们诗人,

你就是营养和安慰。

诗人的天职

就是消弭和守卫。

萎谢的重新开花,

古老的发出还童的笑声;

虔诚的回忆畏敬地

对诗人保持忠诚。

深深地沉思着

往昔和儿童时代,

想念我们的母亲,

这就是我们的圣职。

黑塞的《回忆》意在肯定人的勇往直前,向往未来的精神,提醒人们不要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而否定“过去”的价值。在“现在”、“将来”和“过去”三个生命进程阶段中,“过去”是由“现在”传承的,“将来”又是“现在”的延续。

诗的首段头两句“谁要是想着将来,就有生活的意义和目的”,给肯定“过去”埋下了伏笔,开宗明义指出“想着将来”是最重要的。接着诗人强调,若要实现美好的“将来”,就必须进取不懈。

第二段文笔嬉谑有趣,指出希冀“至高无尚”的是,在永恒的“现在”中生存。这种沉溺、陶醉于现实生活的恩惠,只能赐给(无知的)孩子和(虚妄的)神。这是可望不可即的。

那么,“回忆”中的“过去”的价值在哪里呢?诗的第三段作了回答。这就是:对于我们诗人(乃至一切艺术家),你(过去)就是营养(创作材料和灵感之源)和安慰(创作的欢乐)。”这是因为,“诗人(一切艺术家)的天职,就是消弭(谬误)和守卫(真理)。”

第四段开始全面开掘“过去”的价值,予以形象地表述:“萎谢的重新开花,古老的发出还童的笑声”;那么“虔诚的回忆”中的“过去”,对诗人和一切艺术家来说,都是创作取之不尽的源泉,所以,“对诗人保持忠诚”,显出了可贵的价值。“往昔的儿童时代”“想念我们的母亲”都是“回忆”“过去”的价值的形象比附和表现。

综上所述,全诗的哲理在于阐释一种艺术观,这就是:美是无处不闪现的,它突破时空的限制而存在,重在开掘和表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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