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二首(其一)


李商隐

凤尾香罗薄几重,碧文圆顶夜深缝。扇裁月魄羞难掩,车走雷声语未通。曾是寂寥金烬暗,断无消息石榴红。斑骓只系垂杨岸,何处西南任好风?

此诗起联写女子深夜缝制罗帐,期待与意中人会合。颔联追忆昔日邂逅,对方驱车匆匆驰过,己则含羞以扇障面,虽相遇而未通言语。腹联写别后长期隔绝与悠长思念。金烬暗,兼寓相思无望,石榴红,暗示青春易逝。尾联谓所思者系马垂杨,愿好风吹送至对方身边。全篇表情细腻委婉,写邂逅情景及初恋情态,生动传神;写别后相思,富于象征暗示色彩。吴乔、陆昆曾疑为令狐綯发(见《李义山诗解》);冯浩、张采田以为“将赴东川,往别令狐,留宿而有悲歌之作”,极穿凿。叶葱奇以为大和九年考进士未第时作,用闺中待嫁拟喻(《李商隐诗集疏注》卷中),可备一说。诗中所写企盼佳期而不得之情,与寂寥中之相思期待,青春易逝之感,与诗人之人生际遇自可暗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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