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墙枯树态纵横，奇古全凭一臂撑。
烈士暮年宜学道，江关词赋笑兰成。
龚自珍
这首诗下作者有自注云：“羽琌之西，有枯枣一株，不忍斧去。”所谓“羽琌”，就是作者在江苏昆山的别墅羽琌山馆。这首诗是他己亥南归后所作，诗人从枯萎的枣树得到启发，以晚年犹当学道自勉。
诗的前二句描写西墙枯枣的奇崛之姿。后二句写由此所悟到的道理。烈士，有远大抱负的人。道，道理，哲理。江关词赋，指庾信暮年所作自悼身世、痛念家国的词赋，如《哀江南赋》、《枯树赋》等。杜甫《咏怀古迹》诗：“庾信平生最萧瑟，暮年诗赋动江关。”兰成，庾信的小字。庾信于梁元帝时出使北朝，其后梁亡，遂被羁留北方不得南归，所以，所作词赋多有故国之思，凄凉哀婉之语。诗人由枯树而想到庾信，联类及之，但他欲效法曹操而不取庾信。
全诗以小见大，丑中见美，并没有“奇僻之思，惊险之句”，却能于寻常之物中寓以深情，耐人寻味，留给读者以广阔的想像与思索的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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